余闯

 

     “书能益智频开卷，酒可消愁且细斟。”这是清人王秉谦《穆如草堂诗存》里的诗句，而该诗集尘封已久，世人难得一见，更未见有著录，可谓沧海遗珠。此次秋拍，北京德宝公司有幸征集到写本《穆如草堂诗存》，欣喜之余，做一简单介绍。

   《穆如草堂诗存》一册，书写极工整，木夹板折装，装潢精致，品相佳。有诸名家钤印：心潮堂、金石并寿、劭农所作、黄山遯叟、叔节、濠老、张、小松、史氏、耜孙印信。首页题“书香遗韵”四字，宛若大家所为。该诗稿未见有刻本或其它本子流传，或为孤本。著者王秉谦不见经传，生平不详，然据前后序文可知，王秉谦为武进人，“少游北方，以史馆謄录叙知县，屡治大邑，皆有声”，晚年迁居通州潞河，以吟诗自娱。其诗稿多散逸，而此存稿即其孙“王翼如搜集若干首写成册”，内收诗五十余首，其诗“多流连景物，感怀故旧，清腴淡远。”卷前依次有近代学者王振声、姚永概、庄蕴宽、张寿龄题语，卷后有史耜孙题记，书法不一，各具特色。王振声（1842—1922），字劭农，又少农，通州人，同治十三年进士，号黄山遯叟，善书画，其诗、书、画著称“三绝”，著有《心清室诗文存》等。姚永概（1866—1923），字叔节，号幸孙，近代诗人，桐城派大家姚莹之孙。清时在王先谦署中校勘《续皇清经解》，光绪时赴日考察，民国任北京大学文科学长，后纂修《清史稿》，与其兄永朴同撰《名宦专》，著有《慎宜轩日记》等。庄蕴宽（1866—1932），字恩缄，武进人，清末官吏，书画家。民国后任江苏都督，又是故宫博物院创建人之一，故宫图书馆馆长。

     张寿龄，字小松，武进人，清时任天津、吴桥知县，易州知州等职。民国时任江苏都督府秘书长，徐世昌总统府顾问等职。史耜孙，字云迈，清末民初年间篆刻家，曾为王韡《啸月轩印存》做序，王秉谦是其姨丈。该写本有这么多名家的题跋，难能可贵。

     由于作者王秉谦晚年迁居通州潞河，因此其诗文反映了许多北京的风土人情，其中提到了密云、沙河、牛栏山等地，无疑也是北京的写照。从诗中可知，与他交游的有庄子金、刘性伯、徐伯英、杨小雯、刘玉田等人，并有诗唱和。王秉谦的诗多为七言，清腴淡远，并向往田园生活，如“不羡城居羡在乡”、“对菊怡然亦解怡”等。有思乡之作，如“借问倦游客，有田胡不归”等。也有月夜抒怀，发“敢云当代无萧相，毕竟伊谁识马周”之叹。总之，就这仅存的五十余首诗，有婉约之作，亦有豪放之情，个中缘由，正如他所说的：“斯文千古在，真味几人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