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据2008年秋拍的整体情况看,中国的拍卖行业也受到了全球范围内的经济危机的影响,但是目前来看,在古籍市场上这种影响不明显,在今后的一年中古籍市场会怎样,是跟着整体经济形势下滑,抑或是独善其身,这是整个业内人士比较关心的问题,谨就个人所见,谈一下自己的看法。
在风云变幻的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下,没有一个人敢对自己的财富打保票:实业正在遭受全球经济衰退的洗礼;股票、基金让一些人的财富一夜间大幅缩水;储蓄的低利率及各种关于人民币通货膨胀与紧缩的流言等等,所有这些都让人们辗转难眠。2008年年末到2009年年初,国内黄金类制品销售火爆,业绩是去年的几倍,这种情况说明在全球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(虽然中国国内情况相对于稳定),许多人选择了传统的项目——投资黄金,同时这种现象也反映出了另一个问题,即国内市场的经济状况较国外要好,资金还比较充足。但是关心市场的人一定会发现,黄金做为硬通货只是相对的,因为黄金市场本身的行情也有起落。
在中国的经济投资领域中,古董类艺术品的增值效果是全世界有目共睹的,各种拍卖创造的财富奇迹更是充斥在各种报章杂志上,在这种经济背景下,这些手中闲散资金较多的人,不可能对这个“大面包”熟视无睹,肯定会有一部分人参与进来,这些参与者将是今后拍卖市场发展的生力军。古籍拍卖作为整个古董拍卖市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,一定会在这种形势下受其惠泽,并且就眼下的形势看,会更有优势,因为纵观如今的拍卖市场,虽然古籍占的份额较小,但它与书画、瓷杂等藏品有着显著不同的特点和自身的优势。
首先,就市场流通量来说古籍较书画瓷杂为少,且数量十分固定,“物以稀为贵”是古董投资的基本准则之一,书画因为有当代书画家的参与,其总量在不断增加,并且由于前一段时间参与者的不断炒作而泡沫很大,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,必然要受宏观经济形势的影响,导致价格下跌或成交困难,会对投资者的信心产生不利的影响。书画、瓷杂市场上的另一个突出问题是造假成风,真伪难辨,会使投资本身产生很大风险——可能血本无归,在相关法律法规及行业自律性规范未出台以前,这将是制约书画、瓷杂行业发展的最大瓶颈。而古籍的存世量比较固定,随着参与者的增加市场上的古籍会越来越少,且古籍造假成本高,困难大,相关研究著作和工具书又比较多,真伪和年代容易确定,所以现在基本上不存在赝品问题。因此可以说是古籍的投资风险小,对刚开始涉足这一领域的人有一定的吸引力。
其次是古籍市场的投资者与书画瓷杂市场的投资者有差别。古董市场上的投资者无非两种人:一种是收藏家,一种是古董商,尽管有时二者很难区分并且有时候二者是结合在一起的,而恰恰是这两种人的参与比例影响着古董市场的整体发展形势,如果收藏家占得比例大,则市场的发展会比较稳定,精品东西价格比较高,且很容易沉淀,同一件古董在市场上反复出现的机率比较小;如果古董商占的比例大,则投机氛围浓厚,市场的起伏会比较明显,不利于市场的健康发展。而古籍市场属于收藏家占比例较大这一类,因此使古籍市场的总体价格呈现出这样一种趋势:精品古籍在一轮价格增长之后,越来越少,宋元版难得一见,好的明版书也廖若晨星;而相对低一档次的古籍则不断地来填补这一空挡,从而循序渐进的使整个市场得到提升,循着合理健康的道路发展。古籍市场中传统的投资者里文人学者占的比重较大,这是一个最具知识和理性的群体,他们对古籍的价值有高度的认同和深厚的感情,一直是古籍市场上的中坚力量。因此在整个拍卖市场中古籍市场一直呈现出稳中有升的局面。并且就目前情况看,古籍的价格表现得与整体的经济环境不一致——它的价值没有在市场上得到真正体现,从整体上看古籍的价格低于它的价值,还有很大的经济升值空间。因此宏观经济短时期内的起伏对古籍市场的影响不大。
再就是各种投资者和从业者的主观因素对市场的潜在影响,人们对某种事物某个市场的乐观自信很少是凭空的,都有其一定依据。古籍的收藏在传统的收藏项目中一直占有很大的比重,并且在同等的经济条件下,相对于其它种类的古代艺术品来说,其档次是最高的,是一种最大众、最高雅的收藏形式,而今天的市场还没有达到这种情况,而是正处于价值挖掘的阶段,随着中国社会整体文化水平的提高,一定会引起人们的更多关注。因此很多人对古籍抱有一种理性的乐观和自信——总有一天古籍收藏会取得其历史上的有地位,其价值会得到真正的体现,这种意识是抵制短时期的宏观经济影响的坚强壁垒。
最后,古籍市场本身具有多类别、多层次的内部结构,如内府本、精刻本、印谱、插图本、批校本、红蓝印本、清人刻清集、平装书、碑帖等等,每一种内容对应一种或几种人群,使整个市场形成一个有多个群体参与的统一体,而不是一个单一整体,每个群体有不同的经济情况,有不同的选择,受一时经济形势起伏的影响也各不相同,从而提高了整个市场的抗风险能力。
综上所述,09年的古籍市场在宏观经济形势低迷的情况下,将会保持稳定,整体上既不会有大的涨幅,也不会有大的跌幅,但在其内部可能会出现调整,即投资性强的门类可能会有很大的上升空间,比如殿版书,明版书等,但对整体市场来说影响可能不大。
北京德宝古籍部 丁德朝